清明节，菠菠粿成了男女老少必吃的一道美食。

一起包菠菠粿，其乐融融。

淡绿色的菠菠粿，清明的颜色。

刚出锅的菠菠粿。

商家热销菠菠粿。

用于制作菠菠粿的艾草。

柴灶蒸菠菠粿，味道好极了。

　　清明节前夕，在竹岐乡竹西村闽江边的一户农家里，几位老人正在屋内制作菠菠粿。一位老奶奶十分热情，端出热气腾腾的菠菠粿，一定要我品尝。我一口气吃了两个，淡绿色的粿皮，豆沙馅的，吃在嘴里粉粉的，甜甜的，香香的，正是我记忆中的味道。

　　清明节吃菠菠粿，是我们福州人过清明节的重要习俗。菠菠粿，别名清明粿，又名艾粿，传统的制作方法是将野外采来的菠菠草(艾草)捣烂，渗入糯米磨成的浆揉成粿皮，用红糖粉裹着芝麻，或豆沙、糟菜、萝卜丝之类作馅，然后用桔子叶、糖粿叶(福州话，似芭蕉叶)或黄皮果叶托着放入柴灶蒸炊而成。在农村，清明节要是没吃菠菠粿，等于没过清明节。

　　在我的记忆中，清明时节雨纷纷，田间溪畔到处可见披着雨衣提着竹篮的采菠菠草人。我与祖母一起采菠菠草，采回满满一竹篮，先在锅中温水捞过，再放入石臼捣烂。制作菠菠粿前一天晚上，先将糯米与普通米按比例配好浸水。我与母亲一起磨米浆，我舀米水她推磨，配合默契。推磨的钉耙与磨盘一起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声音，悠扬动听。磨好的米浆倒入白色的米袋，放在磨台上靠磨盘压力沥干水份，捣烂的菠菠草与干浆混合揉成了粿皮。一家人一边包粿子，一边等锅里的粿子蒸熟了吃。那时家境不好，放了很多的菠菠草，蒸出来的菠菠粿呈深绿色，而且多用糟菜作咸馅，吃起来有些酸苦，却其乐融融。

　　我从小喜欢吃糯米类的甜食，尤其爱吃菠菠粿。记得读小学时候，每到清明节，总喜欢往姑妈家跑。因为姑妈制作的菠菠粿多是甜馅，用蒸熟的绿豆加红糖作馅，那豆沙的馅，香香的，甜甜的，粉粉的，特别好吃，吃了还想吃，总嫌吃不够。姑妈明白我的心事，在我上学的书包里又塞入了几块菠菠粿。自习课上，我埋在桌子底下偷吃，被老师发现了叫起来站着，舌头舔着嘴角还挂着的黑糖汁，同学们看着我的馋相哈哈大笑。课后老师找我谈话，他批评我，还说菠菠粿诱人香味让他发现了我。

　　我的老家在鸿尾，跟白沙、洋里、大湖等乡镇许多村庄一样，清明节不扫墓，扫墓在8月中秋，清明节成了做菠菠粿、吃菠菠粿的节日。甘蔗、上街、青口这一带平原区乡镇，清明节主要是扫墓，但菠菠粿也不可或缺。自我工作以后，清明节很少回家，但我并不少吃菠菠粿。有的是家里寄来的，有的是同事送的，有的是自己上街买的，可以说吃尽了各种口味。山区的菠菠粿，米浆放入很多的菠菠草，个头大份量重，馅多用笋干、糟菜、包菜、肉丝、红糖之类的东西，粿托多用桔子叶，皮呈墨绿色;平原区的菠菠粿，米浆只是放入少量的菠菠汁，个头小份量轻，皮薄馅多，馅多用芝麻、豆沙、萝卜丝、白糠之类的东西，粿托多用糖粿叶，皮呈淡青色，几近透明。街上卖的有各种各样的口味，用料讲究的店铺粿托多采自白沙大目埕的黄皮果叶，特别的清香。

　　这些年几乎吃遍了闽侯各种风味的菠菠粿，小箬的春笋菠菠粿特别的清甜，甘蔗的芝麻菠菠粿特别的芳香，南屿的萝卜丝菠菠粿特别的甜蜜，青口的豆沙菠菠粿特别的爽口，……但记忆中最好吃的还是家乡的菠菠粿。

　　(吴心钰 文/图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