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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火毁了家庙却毁不了族人重建的力量

http://www.mhnews.com.cn  2014-10-30 14:38:30   来源:东南快报    【字号

  废墟上的两根蟠龙石圆柱已看不出当初的面貌

  昔日的龙柱网友拍摄

  金将军庙被烧毁之前的样子(资料图)

  当年评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时立的碑

  今年10月11日,东南快报记者再次来到闽侯县新洲村将军庙,那里,还是一片废墟。村民们仍然忘不了一年前的那场大火,过去的一年里,他们在忙于生计的同时,依然牵挂着将军庙的重建问题,讨论、倡议、筹备重建。

  如村民金宁明所说,将军庙是金氏族人唯一的精神纽带,它的重建即使“这代人不做,下代人也会去做”。目前村里关于先祖的文化研究会即将成立,重建筹备委员会也将在其后陆续落实。

  家庙火起

  一夜间烧成废墟年老村民悲痛地擦拭泪眼

  在村支部书记金昌农的带领下,记者重新来到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将军庙上,1480平方米的废墟上杂草丛生,烧焦的雕梁画栋横七竖八地躺在残垣之中,已经辨不出往日的模样,庙前的两棵古榕,部分枝干破败干裂,榕树下堆着烧成焦炭的木头。

  村民们忘不了去年10月11日凌晨3点多的那场大火。

  家庙烧起来的时候,金宁明还在50多米远的家里睡大觉,大火的亮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的房间,起身推开窗户的那一刻,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,火焰吞噬了整座将军庙,浓烟翻卷着冲上云霄,和黑夜混在一起。一分钟之后,他赶到家庙旁,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,连要报警用的手机都忘记带了。

  半个小时之后,消防车赶到现场,由于火势太大,消防人员立刻将现场隔离阻止火势蔓延,并紧急疏散临近的村民。

  两个小时过去,早晨六点,年届88岁的金可庄起床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,自己曾参与修复的家庙被烧了。他颤颤巍巍着到了现场,此时消防车还没离去,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,一些人呆若木鸡,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则不断擦拭泪眼,年事已高的他在庙前默默地站了一个多小时后返回家中,此后一年便很少经过庙前那条路,因为“看了就很难受”。

  对他和村民们来说,将军庙、祠堂和庙前的两棵硕大的榕树,是族人的象征,有着他们儿时的记忆和对于祖先的情感。

  两个月之后,闽侯县公安消防大队出示的火灾事故认定书显示,家庙可以排除生活用火、祭祖烧香、人为放火、雷击、物品自燃、遗留火种等引发火灾的可能性,但无法排除电路故障引发火灾的可能性,很多村民事后表示,这场火烧得有点莫名其妙。

  重建在即

  成立文化研究会筹备重建理事会

  早在起火之前,村里就考虑过将军庙的安全隐患问题,因为家庙为全木结构,村民担心老人家在玩麻将时抽烟可能会出现问题,为此,专门把在里面玩麻将的老人请到隔壁的老人会里,原先在将军庙里演的闽剧,放映的电影,也纷纷移到老人会的活动中心去,并安排专人照看。

  将军庙被毁的那段日子,除了要求尽快查清着火原因,悲痛之余,村民们时常讨论的便是家庙的重建问题。

  村民金可庄说,当时村里也有好几种看法,有的希望重建的家庙应该做成水泥的那种材质结构,不容易着火,直接在根源上避免安全隐患,但有的人觉得应该按照原来的模样做成全木结构,才能恢复原来的建筑气质。

  但更多的村民关心的是重建的资金和管理问题。作为村委的一员,金宁明说,单单80年代的修复都花了五六十万元,如果按现在的建筑标准和采购材料的价格,重建原来的全木结构的家庙,可能要耗费上千万元。

  这一点也得到新洲村支书金昌农的认同,已经有诸多村民反复找过他,不单单村内族人,出外的宗亲也都会过来找他询问。金昌农并不感到惊讶,家庙着火的当天,远在福州及以外打工的金氏族人还专门跑回来关心此事。

  金昌农说,将军庙代表了金氏族人的精神支柱,即使将军庙没了,金氏族人还会在家里供着先祖金履丰将军的灵位。对于重建,金昌农表示,现在正在筹备成立“金履丰文化研究会”,目前他们已向高新区社管局提出申请,并得到批复,预计下个星期就能见到批文。之后,他们将启动将军庙重建筹备理事会,除了向上级政府寻求重建经费外,还要积极向社会和海内外宗亲募款,以期达到最终的重建目的。

  不管怎么样“这个家庙都要建起来,否则出去都抬不起头来”金昌农说。

  但对于金履丰文化研究会来说,资料文献的收集也要同步进行,这也成了让他头疼的问题,他说,最后可能还会寻求海内外宗亲以及世界金氏联谊会的帮助。毕竟和重建筹集募款一样,资金和文献资料都是循序渐进的。

  金宁明说,村里都很期待看到将军庙的重建,即使这代人不去做,下一代人也会去做,对于金氏族人来说,这是唯一的精神纽带。而于私来说,将军庙里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童年记忆。

  家庙记忆

  昔日族人保龙柱如今庙外古榕正重生

  令金宁明印象深刻的是庙内充当着“天气预报员”的青石精雕云龙图案的蟠龙石圆柱,每逢下雨天到来之前,这对蟠龙石柱就会开始冒汗,村民说,可能由于将军庙地势相对较低,受地气潮湿才出现这个状况。

  他小时候调皮捣蛋。在庙里的石柱上攀爬,踩着龙鳞,抓着龙角,金宁明笑着说,小时候什么都不懂,在庙里到处捉迷藏,文革期间又经常不上课,时间多到不知所措,只能到家庙里打发。不过,家庙重修的时候,自己还是义务去帮忙做了很久的杂活。不仅如此,每次大年三十,金宁明吃过年夜饭,玩到夜里十二点都会到家庙里敬香放喜炮,之后帮忙一起通宵照看家庙,防止有火灾意外发生。

  对庙里同样感到好奇并且有着深厚感情的还有金可庄。儿时,家庙因为是祭祀祖宗的地方,自己被家人告诫不能在家庙里随便攀上跑下,四处玩耍,但对冒汗的龙柱一直心存好奇。在1989年之前,将军庙刚从“文革”中走出来不久,建筑破败不堪。花雕、画像等被腾挪和毁坏的不少,加上台风,白蚁虫蛀,有一部分建筑开始坍塌,金可庄也曾参与了修复工作,每日往返于家里和家庙之间,历时两年多。

  而那对蟠龙柱得益于村民们的保护才最终重见天日。

  金宁明说,当时为了保护这对龙柱,族人特意用石砖将龙柱围了起来,由于龙柱的直径达到80厘米,加上围上的石砖,比例显得很不协调,为了防止被破坏,石柱的四周都贴上了毛泽东语录,就这样一直到“文革”结束,龙柱才得以重见天日。

  这些记忆都随着时光的流逝深深地刻进他们的脑海里,而现在他们有一个更急切更现实的梦想。

  他们希望不久的将来,能够重新见到修葺一新的家庙,如同15年前,金可庄曾参与修复过的那样——三进式的建筑模式、屋顶的花鸟翘角和雕花屋脊,庙前族人聚集的古榕则重换新妆,节日里族人的祭拜络绎不绝。

  临行前,记者再次看了看庙前的那两棵古榕,居然发现:烧焦的枝干上,已经有部分新芽冒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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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家庙为纪念宋代将军金履丰而立

  金将军家庙是纪念彭城璧团金氏璧团洲肇基始祖,宋代御前大将军金履丰。

  金可庄介绍说,将军庙与彭城金氏宗祠同属于之前璧团洲的“中堂庙”,在清乾隆年间因屡遭洪患,金将军后裔把原将军府第“中堂庙”同时拆迁,分开建成“金氏宗祠”与“将军府”于新洲今址,但金氏宗祠里祭祀祖先的功能基本转移到将军家庙里,原先宗祠的神龛内排放的牌位也在“文革”中被村里人及时拿回家去。

  将军庙为全省少有的全木结构的明代建筑,后座及后拜台为明代中叶所建,中座和戏台等因受蚁蛀,后经光绪丙午年扩建,民国三十五(1946)修建并于1989年复修。

  整个将军府第宏伟壮观,第三进大厅中供坐着金履丰将军及两名副将的塑像。建筑总面积1480平方米,三进式,依次为门楼、戏台、酒楼、钟鼓楼、前拜台、前正厅、行台、后拜台、左右厢房、后大厅等建筑群体。后座及后拜台为明代中叶所建。

  内有十个形状不一大小各异、花纹别致、结构精巧的雕花彩金藻井。许多的雕梁画栋镂花彩金、形态各异的花鸟艺术点缀其间。尤其前大厅游廊上方,镂空精雕榫接而成的拱形卷棚,刻有丰富多彩的百花图案。其下配有一对青石精雕云龙图案的蟠龙石圆柱,高4.5米,直径80厘米,龙身浮悬,双目炯炯有神。十多处大理石精雕磨光的石柱上,刻有历代名人撰写的楹联。

  1989年1月,中国古建筑研究专家刘开济和省设计院副院长、总建筑师黄汉民对将军府进行了一番考察,认为其建筑艺术精湛,不但可供游览,还有学术研究的价值。

  (东快 见习记者 吴剑杰 记者 陈腾健 黄妍 林良划 文/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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